01
不知你读完杨绛先生的《我们仨》,是不是也和我一样,心里有说不出的温暖与悲痛。
书中说:“我们仨,却不止三个人。每个人摇身一变,可变成好几个人。”
这一家三口,既是父母子女的关系,又是子女父母的关系。父母贴心地照看女儿钱媛,女儿妥帖地照顾父母。
女儿常常会照顾妈妈,像姐姐;会陪妈妈,像妹妹;会管妈妈,像妈妈的妈妈。钱媛常开玩笑说:“我和爸爸最‘哥们’,我们是妈妈的两个顽童,爸爸还不配做我的哥哥,只配做弟弟。”
此时,杨绛先生又变成最大的,最会照顾他们父女的人了。
这一家人,互相温暖,互相扶持,互相支撑。
钱媛曾经不想结婚,就为了照顾爸妈二人。
钱媛即使在病重中,躺在床上写字已很艰难,仍不放心妈妈的一日三餐,特意写信叫妈妈如何做简易饭食。
彼时钱媛已不能进食。一字一句写下的是对母亲的牵挂。
得女儿如此,杨绛先生一定是骄傲的。
02
钱媛从小就很乖,说得通道理,管得住自己。
从国外回到上海后,得过痢疾,病后肠胃薄弱,一不小心就吃坏肚子。
所以杨绛先生严加管教,告诉她不能乱吃东西。她倒也很乖,别人在吃,她就安静地在旁边玩。
有一次,大家在吃白沙琵琶,听着看着很可口。钱媛实在忍不住,才挂着小眼泪来扯妈妈衣角,杨绛先生便准她吃了。
钱媛遇到想要的东西,并不大闹,只安静地告诉妈妈,这样的孩子比起动不动就撒泼捣蛋、要这要那的孩子,显得很有教养。
钱钟书和杨绛一家都是性情温和的人,孩子习惯了和睦的相处模式,自然也是受到熏陶的,可见钱家对孩子耳濡目染的教育有多成功。
03
小时候,钱媛就被爷爷称为钱家唯一的读书种子,“过目不忘”的本领很厉害。
那年钱媛十一岁,在爷爷午睡的厢房看书,还不时为掖掖夹被,盖上脚。
爷爷醒来看到钱媛在看《少年》,满地都是书。
钱媛已读过《西游记》、《水浒传》等小说,正在爸爸的引诱、妈妈的教导下读文言的林译小说。《少年》这样的书她读来已不够尽兴,所以一本本都翻遍了,满地是书。
爷爷见此状,便借机考问她读的书,还有别的学问。钱媛一一回答,爷爷惊喜不已,赞叹她是“吾家读书种子也”。
钱媛,如此爱读书,想必一定是受家庭氛围的影响。
钱钟书先生和杨绛先生都是爱读书、喜看书之人,甚至因为住所离图书馆近,借书读方便而不愿搬离。
书中说:她和钟书有同样的习惯,到哪里,就找书看。
钱媛小时候每天跟小表姐在一起,两人面对面坐着,由杨绛先生的大姐,即钱媛的大姨,为她们念书。时间长了,钱媛便只认得颠倒的字。
大姨为了纠正她,特地买了一匣方块字教。钱媛每次听大姨教一遍,也不复读,只看一眼,一遍就会了。
后来,杨绛先生和大姨一起,教钱媛唱童谣。虽然她能背很多,杨绛先生还是担心女儿脱漏字句,教女儿用手指点着书背。由此,钱媛更识了不少字。
彼时杨绛先生在做家庭教师,整日忙于工作。尽管如此,依然在临睡前,抽空来陪钱媛,教导她唱歌认字。
再忙再累,也绝不错过孩子的成长,杨绛先生明白,陪伴才是最有效的教育。
04
书中提到,钱媛的朋友很多,关系都很好。可见钱媛的人缘有多好。
好到什么程度呢?
好到她的朋友们都成为父母的年轻朋友,父母搬家,年轻朋友们都争相来帮忙。
好到钟书先生生病时,钱媛任职的学校的司机也公车私用,负责接送他们医院。
连一个校车司机,都愿意违背校车不为家属服务的原则,开特例为钱媛老师服务,钟书先生从医院回家时,这位司机也是随叫随到。
一位老师能得到众好友相助,得到学校工作人员的无私相处,足以证明她的品行受人爱戴。
她不仅品行优秀,处事更为机灵。
两老口被定义为“牛鬼蛇神”时,人人避之不及。钱媛迫不及待想回家看父母,经过众目睽睽的大院,她会先写好一张大字报,和“牛鬼蛇神”的父母划清界限,贴在楼下墙上,然后走到家里,告诉父母她刚贴出的大字报和父母“划清界限”。
在那个年代,这一派举动,无非是为了保护自己,也为了更好地跟父母交流。
她为母亲做了一套睡衣,又从书包里取出一大包爸爸爱吃的夹心糖。找出玻璃瓶子,把糖纸剥掉,糖放入瓶子中,临了把糖纸藏进书包,免得革命群众从垃圾里发现糖纸。
她不像父母那代的知识分子那样,不知变通,反而更为“圆滑”妥当。
正如杨绛先生在书中所写那样:
“阿媛是我生平杰作,钟书认为‘可造之材’,我公公心目中的‘读书种子’。
钱媛是杨绛先生精心养育的孩子,是她用尽毕生所学撰写的杰作。
钱媛的一切都青出于蓝,更胜于蓝。
这样的好孩子,做父母的怎能不骄傲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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